“还好,赶上了!”
谭副部长警惕着出现在天文台外的光幕里,双手平端地径接朝木头桩子似伏卧不起的虎爪纹身男蹑脚靠去。
直到触颈确认了对方生息的散尽,她才如释重负地松懈神情,放下指间的左轮便冲我们抛来了关心:“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你陷入这般危险境地是我们做警察的失职,怎么样,身体没受什么伤吧?”
“我……我没事,”看到救星出现,觉着终于不用死撑“视死如归”的我瞬间蔫下气场,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回答道,“主要是我的同学石立,他的情况比我要严重得多。”
“同学?呀,那里怎么还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他该不会……他……他还好吧?!”
“别担心谭警官,那家伙没死,只是被这暴徒踹了一脚痛昏了过去。”我又艰难爬起身,一边解释,一边向蜷成一团石立接近。
“这样啊,可吓死我了,”谭副部长松了口气,可一转念,看了眼自己脚边仍在往外淌血的暴徒,又有些为难道,“呃,实在不好意思,杨轩,能拜托你一个人把同学带出去吗?因为毕竟这人是挟持犯的领队,我想先在他身上调查一下,看看能否搜到团伙具体人数等信息。怎么样,能扶得动吗?”
“没问题,这家伙瘦得跟个猴儿一样,单单把他拖到电梯间完全不是事儿!”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摆了摆手,便勾起石立的双臂稳当地朝门外走去。
谭副部长就这样目送着我们离开。
直到三五分后,估摸着我们彻底远离,她才倏地变换脸色,俯下身专注地忙碌了起来。
只见她先是用匕首割开男人马夹的一角,从一层厚厚的塑胶间抠出一颗骰子大小的黑色盒子,然后放肆拍击起对方的脊背,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女孩,冷冷地嘲弄窃笑道:“可别怨我,谁让这些人中,就你一个知晓我真实身份呢?而且我们一开始,也并没有把你们逼上绝路的想法。要怪,就怪你们蚁帮的头儿吧,谁让他起了叛逆的心,却没能及时蓄起独立的魄力呢?”
后面发生在学校的众所周知的事情,就和一天后刊登在报纸上的描述完全一样了。
当我缓缓从综合楼的大厅踱出,两个身着大白长褂的男人便迅速从我身上把石立卸了去。
紧接着,成百上千的感激面孔便一窝蜂地冲我奔来,如同毁天灭世的海啸,骤间将我激上了舆论推崇的顶峰。
奇怪的是,本该留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却大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刺耳的警笛依旧急促在每个人的心头。
……
2020年12月7日,中午12点52分,卡伦监狱
“轰隆!!”
响喝行云的轰鸣突然乍起,引得四边夯实的地壤顷刻陷入了地震般的动荡之中。
附近的活物无不例外的猝然紧乱起来。
鱼儿开始无规则地反复溅跃,候鸟开始成群结队地纷飞盘旋,连那扎根于此近一世纪之久的遮天巨樟,也似乎有了连根蠕走的趋机。
当然反应最大的,还是莫过于那栋安满铁窗的建筑内,原本挣扎着眼皮数落闲散不是的微胖男人。
对面的房间毫无征兆地爆出耀眼的火蛇,连带着如同脆纸般崩解的墙壁碎块飞速向困意方消的他袭来。
好在男人命大,下意识潜入红色桌台的桌底的本能,让他成功躲过了被“弹幕”穿透的浩劫。
“咋地了这他妈是咋地了这是,爆炸怎么就爆炸了呢?”冲浪过后回过神来的男人一边无厘头的歇斯底里,一边连滚带爬地朝屋外跑去。
一般而言,爆炸事件最危险的时候就酝酿在一开始的冲击波里。
之后的燃烧活动,会因为急剧膨胀的空气营造出一种艰难供氧的氛围,给予大型建筑通常都有的消防系统充足的稳态时间。
可要命的是,这栋楼宇中的消防系统好像也出了不小的问题。
伴随着烟雾报警器喋喋不休的嘶吼,喷头淋出的无色液体非但没能于眨眼间吞没矫揉的火苗,反倒在与地面先前析出的白色颗粒接触后,撺掇起看上去更凶猛的黑烟来,就好像倒戈的军队一样,令本就悬殊的局势多蒙上了层战败的雾霭。
但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正当逃得百八十米远的男人直跺脚地干着急之时,建筑外濒临西江的道路拐角却恰到时机地开出了一辆崭新的消防车来。
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一下子就明白形式危急的它一个油门,便冲到了浓烟滚滚的建筑跟前。
“你们真是及时雨呀,还好你们来了,不然就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里面可还有数百个犯人啊!”情绪大起大落的微胖男有些失控,眼角的晶莹止不住的倾泻在有些擦伤的双颊间。
“没事的,救援的事放心交给我们就好!”车子上跳下来四五个人,一照面,其中一个面容国字的男人便操沉稳的语气安慰男人道,“所有人,带好防火制服准备抢救火情!!”
“是!!”
随着国字脸男人的一声令下,身边的四五人没多想就前后冲进了缭绕的烟雾里。没多久,便搀扶着三四囚徒服饰的男女又跑了出来。
其中除了有熟人沈露外,还有那个曾轰动一时的着名毒枭——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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